2009年8月30日 星期日

要怎麼說再見-《第九章》

五年的工作所得,裴箬幾乎部投資在這間這間二十坪左右的小公寓裡。

兩房兩廳的小屋子,空間有些局促,卻是她多年辛勤工作掙的,屋子裡處處有她巧手慧心的佈置,這個家是除了宜蘭老家外,另一個避風港,一個屬於裴箬自己的溫暖小窩。

晚上她隨便煮一碗面打發了晚餐,平時在家她吃得簡單,除非裴笙學校放假過來陪她,大多數她一個人吃得很隨便。

基本上只要定時、定量,不吃太過刺激的食物,她的胃痛是不會發作的,可近來胃痛發作的頻率卻頻繁得令她憂心,幾乎已影響了她的工作與作息!

今晚,胃又沒來由地疼了,裴箬皺著眉頭在床上躺了許久,強烈的疼痛仍然沒有和緩的跡象,她只得從床上起來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吃藥,之後胃痛才漸漸和緩。

客廳的電話突然響起。

裴箬愣了一下。晚上九點鐘,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?

她的朋友仍然不多,大多是工作上的交誼,談不上私人感情,私底下她仍然孤獨,多年來嗜靜的性格一直沒變。

電話鈴連續響了十幾聲,裴箬走到客廳拿起聽筒。

『在家嘛!為什麼等了這麼久才接電話?』

話筒另一端傳來對方質問的聲音。

裴箬身體僵住,險些丟了話筒。愣了好一會兒才怯怯地低聲道:『你打錯電話了。』

話筒像會燙手一般,她急急掛斷電話。

無論如何都不會錯認,那質問的男聲是尹克劭!

掛斷電話後裴箬呆立在原地,至少有一分鐘,腦子裡是一片空白。

電話鈴聲突然又大作,裴箬嚇了一跳,身體神經質地猛然一震她兩眼瞪著響個不停的電話發愣,呆呆地等著它自然安靜下來,電話卻不停地響了十聲、二十聲、三十聲、 四十聲……非得逼她接起聽筒不可,直到電話響了六十幾聲後,裴箬終於心慌地拿起聽筒『敢再掛我的電話妳試試!』電話那頭傳來尹克劭陰沉的威脅聲。

『你……有什麼事?』沉默了一會兒,她強做鎮定地問他。

『妳欠我一頓飯,現在我要索回!』他直接說明打電話來的意圖。

『我還沒訪問妳……』

『那是妳的事!』他霸道地堵回她的辯駁。

『可是我已經上床睡覺了,明天中午也許可以……』

『明天中午我沒空!』他照例自行打斷她的話,以命令的口氣道:『我現在就過去妳那裡!』

『可是……』

尹克劭已經掛了電話。

裴箬怔在電話旁,想不透尹克劭怎麼會有她的電話,怎麼知道她的住址。

然後,不到一分鐘,突然傳來門鈴被人連續按個不停的音樂聲。

裴箬震了一下,疑惑地走到門前對著門上的窺視孔往外望--果然看到尹克劭不耐煩的臉,在門的另一頭放大。

『開門!我知道妳在裡面!』按了許久的門鈴,尹克劭終於不耐煩,開始粗魯地用力拍打大門,完全不管這麼做是否會吵到左右鄰居!

也許他正是故意的!

裴箬臉色蒼白地被迫打開大門,迎進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!

『再不開門就在門口跟你耗到天亮!』一進門,他毫無愧色地扯開臉笑。

『你吵到別人了!』對著他渾然不在乎的笑臉,她很難不氣忿!

尹克劭聳聳肩,反手關上門。『妳早點開門不就沒事了!』

他大剌剌地在裴箬的小屋內四處轉了圈,彷佛在自己的地盤上一樣肆無忌憚!

裴箬忍著氣跟在他後頭轉,一時不明白他的目的到底為何。

『佈置得不錯,可惜房子小了點。』回到客廳後他下定評語。

『你要吃飯的話麻煩等一下,我換件衣服馬上就可以出去。』不想與他對自己的屋子多做討論,她導回正題。

尹克劭會在這時候吃晚飯並不奇怪,以前與他在一起的時候,她就時常在別人的消夜時間陪他吃晚上的正餐,之所以如此,是因為他時常得留在公司加班,一忙起來根本沒時間吃飯。

尹克劭卻自顧著往下說:『五十多坪的房子妳不住,偏偏要住這種平價社區二十來坪的小房子!』他撇撇嘴,臉上至是不以為然的神態。

因為他這番話,裴箬霎時僵住了。『至少這間房子是我自己賺錢買來的!』她語氣僵硬地反駁他。

他漫不經心地笑著,口中吐出傷人的話語,突然令她反感。

他怎能以如此不在乎的語氣提起羞辱她的往事!?

見她板起臉來,尹克劭扯起嘴角,笑著走近她。『幹麼?這樣就生氣啦?』他伸手抱住她閃躲的身體。

『你放開我!不要動手動腳的!』她兩手撐在他胸前,試圖推開他。

尹克劭不為所動,抱著她滾跌在地氈上。『我們不出門,我要你做飯給我吃!』他壓著她,貼著她耳語。

『放開我!我永遠不會再為妳做飯!』她的脾氣終於發作。

尹克劭見她生氣,反倒笑出聲。『反應這麼激烈?』他調侃她。

裴箬覺得羞憤交加。『我們五年前已撇得一乾二淨,你怎麼可以這樣逼我!』

『撇清!?』尹克劭揚起眉,頗不以為然。『那張支票妳可有兌現?』

『你自己說任憑我處置。』明天就把它捐到『慈濟功德會』!

『妳『處置』了?』

『明天我就處置!』

尹克劭邪邪她笑起來。『沒處置之前就是沒撇清!』

裴箬臉色一白。『你的堅持簡直莫名其妙!』她氣起來,不顧形象地捶他!

尹克劭捉住她的手,箝緊,一徑嘻皮笑臉,當做是遊戲。『別無理取鬧。』

她一聽,更是氣得身子發抖。『無理取鬧的不知是誰!』她瘋了一般掙紮。

『原來妳發起脾氣來像個孩子!』他更樂,存心跟她扭成一塊黏膠糖。

裴箬掙紮了好一陣,然後她累了,嚶嚶啜泣起來。

『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……為什麼不放過我!』

『噓。』他摟著她安撫,笑意不減。

她疲乏地倒在他懷裡流淚,他不放手,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他。

尹克劭突然低頭,吻住她的唇。

裴箬一驚,又開始沒命地掙紮,他卻總有法子吻住她的嘴,更甚且兩條結實的長腳惡質地扳開她的大腿,一隻大手壓著她兩條手臂,空出的另一隻手不懷好意地拉高她的衣衫!

『不要!』裴箬明白他的企圖後,嚇得拚命掙紮、扭動,尹克劭卻不為所動,剝了她的衣衫開始動手扯她的裙子,一意孤行!

『你又想強暴我!?』掙紮中,她悲憤地拉訴。

尹克劭愣了一下,暫時停頓侵略的動作。

他笑容收斂,臉色一轉陰沉,突然又低下頭吻她。

『嗯……不要……』

他以力氣箝制她,裴箬抗拒未果,氣息開始喘促之際意識也逐漸散亂,由被動地承受他唇舌的翻攪,到再也壓不住他挑勾起的一波波焚身的熱潮……

聽到從裴箬嘴裡逸出的嚶嚀,尹克劭勾起唇角,開始探手,放肆地在她赤裸的上身搓揉撫弄……他進一步扯開裴箬的胸衣,粗糙的大掌握住她白嫩、赤裸的乳房擠捏,一連串火燙的吻,從她白皙的頸子直烙到豐潤的胸脯,終於含住兩朵嬌顫的花蕾,饑渴地吸吮、啃嚼,直到她粉嫩的胸佈滿了他恣意吼出的紅色瘀痕……

他進一步低頭吮吸她粉嫩細滑的小腹,修長的手指探進她的底褲撥弄前端敏感的小核--

裴箬倒抽一口氣,還來不及掙紮,尹克劭已窺知她抵抗的意圖,倏地將一根長指擠進她濕燙的幽穴--

『呃__』裴箬梗住嬌泣,全身瞬間僵直。

尹克劭更深地往裡掏探,緊緊箝住她,自私地棲占她。『妳濕透了,為什麼抗拒?妳也想要吧,裴箬!』他沙啞地低喃。

『不……不要!』她渾身顫抖,連聲音亦不能控制地語不成句。

尹克劭低笑一聲。『不要?』手指開始邪氣地在她體內抽動。

『呃……』裴箬的抗拒輾轉化成呻吟,腰肢逐漸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抽送搖擺,一步步淪喪抵抗她的意志……

尹克劭盯著她泛紅的桃靨,半開半合的醉人星眸,突然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瘋狂地吮吸翻攪,激烈的力道輾破了她柔軟的唇瓣,濃濃的氣息重重噴拂在她嬌嫩的臉頰上……

終於他撤出手,放開懷中癱軟的人兒,略起身欲解開長褲拉鍊。

裴箬忽地睜開眼,看到尹克劭的動作意識後猛地清醒,趁尹克劭不備,她突然使盡全力出手推開他--之後裴箬迅速滾至角落,蜷成一團抱住自己赤裸的身體。

尹克劭沒有追過去,臉色陰沈跪在原地。

『請你出去!』僵硬的語氣洩漏她內心的脆弱,裴箬蜷縮在離尹克劭遠遠的角落。

尹克劭乾笑兩聲,慢慢從地上站起來。『裴箬,妳永遠學不會說再見!』他殘忍地以徐緩的語調說出這句話。

裴箬身子猛然一震,一瞬間心口輾過劇烈的痛楚……『妳的身體拒絕不了我,對其他男人妳也有這麼強烈的反應!?』

『住口__』裴箬塢住耳朵,這一刻她真的是恨他!

『我懷疑其它男人能讓妳產生快感!還是這五年來根本沒有男人碰過妳,所以妳根本無從比較!?』尹克劭殘忍地繼續往下說。

『住口、住口!』她臉埋入兩膝中啜泣不已,像受傷卻不知所措的孩子。

尹克劭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哭泣的模樣,好一會兒後他撇過頭,神色陰沉地拋下一句 :『我們之間還沒完!』

丟下話後尹克劭開門離去。

裴箬呆坐在地板上,許久許久……仍然淚流不止--

***

第二天清晨,裴箬胡亂地收拾了幾件衣物,匆匆忙忙搭車到裴笙租在木柵的小套房。

清早當她從冰涼的地板上驚醒,映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『逃』!

她要逃到尹克劭找不到的地方!

左思右想,尹克劭知道她老家的地址,唯一能讓他找不到的地方,只有裴笙租在木柵的學生套房。

裴箬幾近落荒而逃地一大清早就從士林搭車趕到木柵,到了裴笙租賃的學生套房, 裴笙已經出門去上課了。

裴箬提著自己匆忙中帶出來的小包行李,出神地坐在學生套房門口等裴笙回來,不知不覺一個早上時間晃過,裴笙仍然不見蹤跡。

等裴箬猛然自神思不屬的狀態中覺醒時,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,她竟然發呆了整整七個多小時!

裴箬慢慢從坐了一上午和半個下午的磨石子地上站起來,走到附近的公共電話亭去,撥了一通電話回雜誌社給馬蔚然。『喂,馬姊,我是裴箬,我想請一星期的假……』

『裴箬!?一整天妳跑哪兒去了?妳現在立刻回雜誌社,我有事交代妳辦!』

『可是馬姊,我要請--』

『有話回出版社再說,就這樣啦!』馬蔚然『喀啦』一聲掛了電話。

裴箬瞪著斷了線的話筒發呆。

嘆了口氣,她提起小行李袋走回站牌搭公車,看來裴笙一時之間是不會回來的了, 她還是先到出版社一趟,晚上再過來找裴笙好了。

裴箬一回到出版社,還來不及放下小行李袋,立刻被得到通報的馬蔚然叫進主編室。

『馬姊,我回來一趟是想當面跟你請假,妳有什麼事要交代……』裴箬一抬頭,末說完的話哽在喉頭--她竟然在馬蔚然的辦公室中看見尹克劭!

只見他揚起眉,唇色挑勾的笑痕像在嘲笑她呆若木雞的反應。

『裴箬,原來妳和尹先生是舊識,怎麼不早說呢?瞧瞧妳多大的面子,尹先生今天早上親自打了一通電話過來找妳,知道妳不在還交代要你一回雜誌社就知會他,他說無論多忙都要抽空親自過來一趟,有關訪談的事尹先生有話交代,還答應要給我們獨家, 這可都是妳的功勞……』

馬蔚然兀自興奮地說個不停,裴箬卻徹底覺悟她再也逃不開這場噩夢……尹克劭不肯放過她!

『馬女士,可否借主編室一用,我和裴小姐有事商談。』尹克劭風度翩翩地掉頭跟馬蔚然交談。

『當然、當然……』馬蔚然迫不及待讓出自己的地盤。

馬蔚然一出去,尹克劭立刻上前一步挾持住裴箬。『想躲開我,嗯?』他笑容斂去,眼神冷硬地挾了一股野蠻!

裴箬甩開被他箝緊的手臂,倉皇地退離他好幾步遠。『你,你到底想怎麼樣!』她背抵著牆,清澈的眼眸膛視他。

尹克劭瞇起眼,突然盯著她撇起嘴笑。『不怎麼樣。』他回身坐在沙發上,拍了拍身旁的空位。『別一副我會吃了妳的模樣,過來坐下!』他慢條斯理地笑言。

裴箬戒備地瞪著他,絲毫不敢放鬆。

『妳不是想訪問我?現在我心情正好,想訪問最好趁現在,免得我又改變主意!』他拉整西裝,姿態悠閒地疊起長腿。

『你真的肯好好地接受訪問,不會再動手動腳?』裴箬不信任地想看透他。

尹克劭挑起眉,一臉好笑。『這地方隨時有人會闖進來,想做愛也不盡興!除非妳喜歡這種刺激,那我可以配合,絕對奉陪到底--』

『住口!』裴箬的臉已經紅成一片。他到底是肆無忌憚,還是不知羞恥!?

尹克劭聳聳肩,無所謂地笑了笑。

裴箬小心翼翼地走近他,防備地坐在沙發另一頭。

『如果可以,我希望你能從『億豐』是否取消與『強衡』的合作案談起。』裴箬起個話頭。

『妳如果事先做過功課,應該清楚『億豐』和『強衡』的關係不止企業往來那麼簡單。』尹克劭淡淡地提起。

『嗯,我知道尹、宋兩家是世交,甚至……兩大集團年輕一代的新貴早在五年前聯姻……』

『妳說的是我吧!我們兩人說話有必要這麼拐彎抹角?』他揚起眉,好笑地調侃她。

裴箬臉一紅,卻義正辭嚴地糾正他。『尹先生,請你認真一點!』

『尹先生?』尹克劭輕率地報以一聲嗤笑。『什麼時候我又成了『尹先生』了?』

『我工作的時候一向公私分明!』裴箬脹紅臉和他辯駁。

尹克劭撇撇嘴,玩味地盯視她。『公是此,那私下呢?我們是什麼關係?

他蓄意挑她的語病。

裴箬一怔,隨即不暇思索地回答:『沒有關係!』

聞言,尹克劭立刻縱聲大笑。『妳騙誰,裴箬?騙妳自己嗎?』他毫不留情地嘲諷她。

『你到底要不要認真接受採訪!』相對,他放肆的笑,裴箬板起了臉,面無表情。

尹克劭好不容易止住笑,側臉勾視她。『別太認真,小心難以自拔。』他似笑非笑,一語雙關,輕輕吐出這兩句話。

裴箬一震,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--

『你根本無心接受採訪!』她旋即轉身,欲推門而出--

尹克劭及時拉住她,驀然沖著她勾出一抹詭笑,長手一伸拉開大門--

『裴小姐,下個禮拜敝舍有一場宴會,我可以安排妳以貴賓的身分出席,屆時貴社想知道的謎底都會揭曉,請你務必賞光!』

他刻意敞開大門,當著雜誌社所有人的面前--包括一心想得到獨家的馬蔚然邀請裴箬,讓裴箬完全不能拒絕。

『尹先生,你的盛情邀約,到時候裴箬一定會準時出席的!』果然不等裴箬回答,馬蔚然已經搶先一步急著謝恩!

『馬姊……』

裴箬還未出口抗議,馬蔚然察言觀色,已經知道裴箬想說什麼,立刻出聲打斷裴箬的話。『尹先生,咱們就這麼說走了,我保證您給我們這篇獨家,絕對不會後悔!』

尹克劭點了下頭,不著痕跡地放開裴箬,邁步走出主編室,示意要離開。

馬蔚然緊跟在後頭。『尹先生,我送您!』

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雜誌社,完全不給裴箬開口的餘地。

等馬蔚然回到雜誌社,裴箬跟進主編室抗議。

『馬姊,妳怎麼可以不問過我的意見就答應他!』馬蔚然平時還算尊重她,很少強迫裴箬做她不願意做的事。

『裴箬,』馬蔚然從辦公桌後抬起頭,眼中是了然的世故。『不是馬姊以老賣老,妳跟尹先生之間有什麼過節是你們兩人間的私事,馬姊不希望妳感情用事,影奮了工作效率。』

裴箬愣了一下,隨即心虛地撇過臉。『可是他根本無心接受採訪,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戲弄人!』

馬蔚然笑了笑。『裴箬,相信不需要我提醒,妳也很清楚,接受採訪的當事人,有幾個是心甘情願、百分之百合作的?』

裴箬垂下眼不語,她當然清楚這一行的遊戲規則。

馬蔚然盯著裴箬,搖了搖頭問道:『心底有什麼事,可以跟馬姊說,馬姊不介意分擔妳的心事,還要再以老賣老一次--鼓勵你去面對它!』馬蔚然發自肺俯之言。

多年來她看著裴箬成長,由生澀的女孩漸漸蛻變為能獨當一面的堅強女子,兩人亦師亦友的關係,一直維持著良好的情誼。

裴箬只是搖搖頭,沉默不語。

『裴箬,馬姊希望妳能出現在男家的餐會上,妳辦得到嗎?』

裴箬一徑低頭沉默……馬蔚然豈能看出她內心的掙紮!

如果能夠,她也希望坦然面對,這本來就是她當初答應馬蔚然採訪尹克劭的主因。

可誰知道尹克劭的侵略性更勝從前,他毫無理由地逼迫她,不肯放過她……『裴箬,妳還沒回答我!』馬蔚然催促。

『我明白了,我會如期交上這篇報導的。』隔了好一會兒,裴箬才輕聲回應。

馬蔚然點了點頭,露出稱許的笑容。『這才對嘛!這才像我一手帶起來的裴箬!』

裴箬嘴角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……她讓自己陷入怎樣的泥沼中!

事後,她可還脫得了身嗎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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