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夜也清醒了,立即也跟著往樓上跑。剛才發出那麼淒慘的叫聲,該不會出事了吧?
赫連邪一分鐘不到便沖到客房外,用力拍了幾下門,沖著裡面焦急地大聲喊道:「茗輕,你在裡面嗎?發生什麼事了?茗輕,開門!!」
「快點!!」
「你不開門,那我進去了!!」
茗輕看著自己哭得幾乎腫成一條縫的眼睛,嚇得魂飛魄散。她從來沒有哭成這款式,看著鏡子中好似變了個人的模樣,眼睛腫得晶瑩剔透,她特別想一頭撞死。
她從來沒見過自己這麼醜過。
就仿佛受過莫大的虐待,整個臉都浮腫起來,好似一個……豬頭!!
嗚嗚~~怎麼會這樣,眼睛腫成這樣?
不由的,她又扯開嗓子一陣尖叫。
聽到赫連邪敲門時,她神經一緊,聽到〝咚〞的一聲房門被踹開,她趕忙跑到衛生間門口把門反鎖了,然後手慌腳亂急得在衛生間裡團團轉,想要想出解決辦法。
她這個醜樣,絕對不可以讓赫連邪看見,更不能讓其他人看見。
如果被他們瞧見,一定會嫌棄她,然後鐵定笑死。
嗷嗷嗷嗷,茗輕見赫連邪開始拍衛生間的門,驚恐的死死抵著門,深怕赫連邪給踹開門,把她揪出去了。
她緊緊推著浴室的門,大聲吼道:「我沒事,你們出去吧,趕快出去!!」
赫連夜他們都趕到了,察覺到茗輕的異常,他們在門外紛紛擔心地問道:「茗輕,你到底怎麼了?沒事吧?」
剛才叫得那麼淒慘、驚恐,一定發生什麼事了。
赫連邪的臉色很難看,整張俊臉都變得有些扭曲,他抿著嘴唇一邊敲著門,一邊低低命令道:「茗輕,既然沒事,那你關著門做什麼?趕快把門打開!!」只有確定她沒事,他才放心。
「是啊茗輕,你趕快把門打開,讓奶奶看看!!」赫連老太也急得不可開交。
君焰被周圍的人弄得神經緊張,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,但是見大家都緊張,他撇嘴〝哇~〞的一聲就哭了出來:「媽咪,你開門門,君焰在外面。媽咪——!!」
……
茗輕被外面的一群人弄得快要精神崩潰了。
她抓著頭髮,捂著眼睛,拼命想辦法能讓眼睛快速消腫的方法,可是……現在她腦子完全一團漿糊,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做。
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:不能讓他們進來,堅決不能讓他們進來,死也不能讓他們進來。
不知猶豫激動,還是擔心,她聲音抖得險些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「茗輕,你究竟在裡面做什麼?我告訴你,你再不開門,信不信我踹開門了?」赫連邪貼在門上,聽見裡面沒有任何動靜,他一把摟開赫連老太和君焰,打算將門一腳踹開。
茗輕聽了,神色一慌,她連忙沖著外面咆哮:「赫連邪,你不准踹門,我沒穿衣服。你們都出去吧,啊啊啊啊,你如果敢踹門,老娘就剁掉你的腳!!」
她雙目血紅地恐嚇,隨即快速把水打開,衛生間立即傳出嘩啦啦的水聲。
赫連邪等人一聽,除了君焰不懂外,其他人都怔住了。
赫連夜回過神來的時候,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番,他臉色有些紅,蹲身把撇嘴哭著的君焰抱起,他笑著說:「君焰別哭了,媽咪在洗澡澡,跟叔叔出去玩,好不好?」
說著,他已經抱著君焰離開了。
而赫連老太是何等聰明的狠角色,擅長的就是見縫插針和製造機會,知道茗輕和赫連邪兩人鬧離婚,所以……
她拍了拍赫連邪的肩膀,一臉信誓旦旦地說:「孫子,奶奶我敢打包票,茗輕一定出事了,不然那淒慘的叫聲怎麼回事?既然她沒穿衣服,你就留下來弄清楚。」說著對赫連邪比了個加油的手勢,然後很淡定地走出房間。
當然了,在出房間的刹那,赫連老太還很淡定地幫他們關上了門,只不過,在關門的刹那,她已經無法淡定了,飛速沖下樓,吩咐所有人不准上樓,更不准去打擾他們。
俗話說,夫妻床頭打架床位和,指不定兩人滾下床單,就把離婚的事情給忘記了。
赫連邪臉色越發難看,他抿著性感好看的薄唇,又敲了敲門:「現在已經沒人了,涵茗輕出來我們把話說清楚!」
茗輕聽見他說赫連老太他們走了,莫名鬆了口氣,不過,那麼多人當中,她最害怕的就是被赫連邪看見她的樣子,於是她沒好氣地大聲質問道:「沒有人了,那你不是人?」
赫連邪聽了,滿頭黑線,他嘴角微微抽搐幾下,最後極度不耐煩的低聲說道:「涵茗輕,我再說後一遍,你到底開不開門?」
「赫連邪你到底有完沒完?我都說了,我沒事。我現在沒穿衣服,你到底想怎樣?怎麼,想占我便宜?我告訴你,我們都要離婚了,你幹嘛還管我?」茗輕不知道是被逼急了,還是怎麼,又將離婚的事情掛在了嘴巴上。
她屏住呼吸注意著外面的動靜,可是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,茗輕不由心慌起來。
她咬著嘴唇,趴在門上,想要聽聽赫連邪是否在門外。
就在她以為赫連邪已經生氣離開時,外面突然響起他低沉平靜的聲音:「涵茗輕,你真的這麼想離婚嗎?好,我真的成全你!!」
說著,赫連邪轉身,直接往外走。
咚——
重重的關門聲,震得整個房子都在劇烈晃動,茗輕愣在衛生間裡一動不動,這一次赫連邪沒有動怒,語氣平靜得連絲毫情緒都聽不出來,可是她卻心慌了。她快速拉開門,想要追出去,但是拉開房門的時候,走廊裡已經看不見赫連邪的蹤影。
想要追下去,不過想到自己現在跟個豬頭一樣的臉,她又硬生生退回房間。
反正,男人嘛,哄哄就沒事了。等她眼睛消腫了,再去找他也是一樣的。
茗輕暗暗安慰自己沒事,她關上房門,然後快速換衣服,用冰水敷眼睛,隨後又畫了濃重。
下樓時,她戴了個很大的墨鏡,幾乎擋去了她半張臉。
大廳裡除了幾個傭人在打掃衛生,並沒有瞧見赫連邪的身影,暗暗挑了挑眉,她隨便拉了個女傭,問道:「大少爺呢?」
「回少奶奶,大少爺去公司了!」女傭畢恭畢敬地回答。
「謝謝,沒你事了,繼續忙吧!」她對著女傭淡淡一笑,示意女傭繼續幹活。
女傭畢恭畢敬地鞠躬,然後退下去。
茗輕皺了皺眉,暗暗想著要不要去公司找赫連邪,不過,她捏了捏手裡的鑰匙,決定還是先去銀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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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行在接到茗輕的電話時,早早已在門口守著。
茗輕的跑車剛在門口停下,銀行經理立即帶著兩名保安上前替她開車門。
順手將車鑰匙扔給其中一名保鏢,然後對經理說:「我時間有些趕,麻煩你快點帶我去取東西!」
「是是,赫連夫人您放心,當初邪少存東西時,直接包了一件VIP儲存室,我馬上帶您過去!」經理笑著討好。
茗輕點了點頭。
在經理的引領下,他們抵達五樓的儲存室,經理一路上都微微彎腰,在茗輕耳邊一陣滔滔不絕的拍馬屁,而茗輕很給面子的,一個字都沒聽清楚。
「赫連夫人,就是這裡!」經理攤開手,指了指儲存室。
茗輕面無表情點了點頭,讓他在外面守著,自己進去根據鑰匙上的編號找到儲存櫃。
打開櫃子,她一眼就見一個方方正正很精美的木匣子,茗輕納悶裡面究竟裝了什麼,她取下墨鏡,猶豫了一下才緩緩打開。
可是打開木匣子的瞬間,她眼睛瞪得老大。
「怎麼可能?」茗輕有些不敢相信,吃驚得險些把盒子摔在地上。
她怔怔地看著盒子裡的東西,眼睛又一陣刺痛。
這些廉價的手鐲,不是當初為了替院長媽媽湊手術費給典當嗎?當初發生很多事情,她根本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。
而赫連邪怎麼會知道?而且,還把手鐲給她贖回來了。
茗輕咬著嘴唇看著那些大小色澤不一的手鐲,心裡翻滾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。
她輕輕撫摸著,將玉鐲一個個取出來,當初可是她寶貝的東西。將鐲子擺出來後,她在木匣子底下發現了一張紙條。
她皺著眉頭拿出來拆開一看,發現上面遒勁有力、剛毅非凡的字跡,是赫連邪寫的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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